【锤天使】如炬如星

致力于守望先锋冷cp(在北极圈瑟瑟发抖)
bg/年龄操作(年龄差缩减至十岁)/ooc/文笔烂/狗血
自给自足 割腿肉喂自己´_>`

清晨八点钟。

安吉拉换上白色的工作服,还未将金发束好,就听见外面新来的护士在窃窃私语。

“那个人又来了!还是红玫瑰——嘁,早就过时了……”

“器材都准备好了吗,”安吉拉冷漠地出现在她身后,声音里听不出一丝喜怒,却涵盖着无法反驳的威严,“还以为这是无忧无虑的学校吗?”

小护士红着脸去做术前准备。安吉拉稍微松了口气,眼神无意地划过四周,最终停留在堆放着满满的医疗资料的办公桌上。

她拿起手术资料走出办公室,熟悉且高大的身影依旧无措地站在墙角,右手握着一捧娇艳的玫瑰。

“威尔海姆先生,请问你又是哪里不舒服吗?”

“我……”莱因哈特咳了一声,试图使不擅长撒谎的自己看起来更加自然,他自觉地挺直腰背,“头疼。”

“右转上三楼神经内科。”

“安吉拉——喔不,齐格勒医生,能否请您赏个脸,今夜我在……”

安吉拉毫不客气地打断他,“如果没有别的事情,请不要妨碍我的工作,病人们还在等着我。”


莱因哈特看着她消失在楼梯拐角,有点烦躁地挠了挠脑袋,玫瑰好像也在嘲讽着被拒绝的他,开得愈发红润艳丽。

他自认不是一个浪漫的人,所以就算是送花这种老套到掉牙的招数也是住在隔壁的卢西奥的主意。当然,莱因哈特也明智地拒绝了他热情地递过来的唱片,并得到了对方赌气的揶揄。

毕竟莱因哈特可是更钟情于经典的摇滚乐。

莱因哈特遇见天使,用托比昂的话说,可谓是枯木逢春早苗得雨。专注于军队二十年的老男人第一次开窍,这可是件值得整条街的人喝酒庆祝的事。

“你只是想找个理由出来喝酒,”莱因哈特一针见血地指出真相,落寞地朝酒保要了一杯白兰地,“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白胡子老头儿抱着酒杯不理他,跟着酒吧吵闹的音乐胡乱地点头,已然是极不清醒。

莱因哈特只好自顾自地喝闷酒,反正今天的约会请求又被毫不留情地拒绝了,保持绅士风度似乎也不再必要。尽管多年的服役经历让他在大部分时间都严于律己,但偶尔莱因哈特也遵循着追寻自由的信条。

“你好像并不太开心,”安娜坐在对面,似乎很不赞成借酒消愁的做法,她点了一杯热红茶,托着腮观察喝得脸红的老兵,“表白又被拒绝了吗?”

莱因哈特叹了口气,“我还没来得及表白。”

“啧,”安娜幸灾乐祸地笑了一声,“真想不到这还是战场上最勇猛的战士。”

“我说不出口,”莱因哈特一如既往地坦诚道。

“我懂我懂,”托比昂不知道什么时候清醒过来,浑身酒气地就往人群里蹭,“毕竟对方可是个大美人,如果换做我,大概就只能偷偷躲在角落里修炮台了。”

“你们先聊,”安娜挂断电话,神色匆匆穿好外套,“法芮尔又闹了——真是的。”

莱因哈特听出她语气中的宠溺和担忧,也没做太多挽留,艳羡地看着她提包离开。安娜在三年前结婚并育有一女,作为出席她婚礼的唯一战友,莱因哈特很为她感到高兴。

“勇敢点儿,去说出你的心意,”安娜临走前对他说,“就像你在战场上一样,威尔海姆勇士。”

他举起酒杯,像是在致敬以往的岁月。

宿醉的结果是真的头疼,所以等到莱因哈特空着手来到神经内科门口打算就医,便看到自己暗恋的对象侧身对着自己,低头在签字板上记录着什么。

“例行检查而已,”似乎是注意到他太过灼热的目光,安吉拉不得不做出解释,并完美地捕捉到苏打水气味中的一点酒气,微微皱眉,“你喝了酒?”

这是安吉拉第一次主动朝他搭话。

莱因哈特受宠若惊,却又因自己不成熟的表现而暗自自责,他小心地观察着安吉拉不动声色的表情,点头承认了,“昨晚有个聚会。”

他突然意识到今天还未曾去过花店。

莱因哈特紧张地摸了摸口袋,却只有一枚已经褪色的袖章。

安吉拉得到了确认的答案,却也没再说些什么。她合上文件夹,和神经内科的医生点头打了个招呼,然后径直走出门外。

“齐格勒医生!”

安吉拉停住脚步。

莱因哈特想起昨夜安娜的话。

“齐格勒医生,我想我可能爱上你了,”他看着安吉拉震惊的神情,突然觉得畅快无比,“可以邀你共进晚餐吗?”

至少他把心意说出来了。

莱因哈特想,就算被再次拒绝,也只需要明天重新邀请。

“好啊——”


三月前,莱因哈特前往瑞士顶尖医院看望朋友温斯顿,并在那儿第一次遇见了安吉拉。

在他的印象中,女性医护工作人员总是温柔且慈祥的,莱因哈特一贯敬重这些为和平奔波的使者,所以当他看到温斯顿病床前的女医生时,内心实际上是充满敬畏的。

“哪儿疼?”

女医生头也不抬,检查温斯顿胸膛伤口愈合情况,板起脸来批评毫无患者自知的温斯顿,桌前还摆放着几个没来得及藏起来的花生酱盒子。

莱因哈特站在一边,看着乖乖挨着批评的温斯顿,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如果有任何问题,比起忍耐或是想要展现所谓的男人气概,我更希望你能实话实说,如实汇报你的疼通指数,这里是医院,而并非是不要命的战场。”

女医生临走前,还把温斯顿藏在床底下的两箱罐头一同带走了,理由是医院不准私自藏匿零食。


目睹这一切的莱因哈特终于开始怀疑自己的认知,觉得自己擅自把医生和温柔之间画上等号似乎确实不妥。

他接受了温斯顿的请求,答应帮他去医院对过的超市买点儿花生酱,瞒着齐格勒医生。

为了不引人注目,莱因哈特特地绕了远路,可恰恰就在医院后门口,刚好碰见蹲着身子不知道在做些什么的齐格勒医生。

她面前还摆了一个可疑的小碟子。

莱因哈特眼疾手快地把便利袋藏到身后,冲着她僵硬地微笑算作问好。

“你身上的伤也不少吧,”安吉拉说,眼睛却不瞧着他,“从你接近开始,我就能闻到你身上的火药味。”

莱因哈特不好意思地挠头。

一只野猫跑过来,抱着小碟子喵喵叫,安吉拉伸手摸了摸它的毛,野猫亲昵地蹭她的手心。

“尽管我不认同以军事手段维和,”她小心翼翼地把青花鱼罐头倒在小碟子上,“但我无法否认,是你们维持了这个世界表面上的秩序。”

午后的日光懒懒地撒在她身上,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毛绒绒的,投下的阴影轻盈地罩住一小片草地,野猫舔舐着碟子里的残渣碎骨,喉咙里发出细微的呼噜声。

那一瞬间,莱因哈特突然意识到,他所维护的和平,到底是什么。

莱因哈特不常穿西装。

这种束缚人的东西远不如坚硬的机甲令他感到舒服和安心,也许是习惯了枪林弹雨的日子,莱因哈特坐在西餐厅里,久违地感受到了不自在。

卢西奥特意请了参谋托比昂一同为他准备了今晚的造型,莱因哈特难得把头发梳得整齐,并系了个对他来说复杂无比的温莎结。

没有人告诉他,约女孩子在西餐厅吃饭,也是老套到掉渣的做法。

但安吉拉却看起来并没有不开心,她安静地用着晚餐,金发烫了个卷,软软的垂在脖颈两侧,金色的项链更衬得她肤白胜雪。

莱因哈特看得心烦气躁,坐立难安。

“没有人告诉你,我更喜欢绅士吗?”安吉拉率先开口,她直视着如坐针毡的莱因哈特,嘴角却不由自主地上翘。

尽管吸引莱因哈特的并不是安吉拉如天使般的容颜,但此时此刻,他也不得不承认坐在他面前的这个女人实在是美极了。

“我以为你会更喜欢……”莱因哈特搜肠刮肚寻找着合适的措辞,“更喜欢勇猛的人。”

安吉拉只是歪了歪头,不置与否。

莱因哈特想起今早鲁莽的请求,决定还是道个歉展现绅士风度比较好,“安——齐格勒医生,今早我的做法着实不妥,请你不要放在心上,我……”

安吉拉放下刀叉,抿了一口红酒,酸涩的味道令她皱起眉,“这里好像很热,介意陪我出门走走吗?”



这家餐厅的招牌除了美味佳肴便是静谧的露台,繁星满天,远方的霓虹灯好像和这夜色交相辉映,与星海融为一体。

乳白色的长裙将安吉拉的身材勾勒得曼妙无比,莱因哈特早已无心欣赏夜色,他只觉得心跳得极快,比自己第一次上战场时更甚。

“莱因哈特,你会战斗到什么时候?”

安吉拉背对着他,金发随着微风拂动,她把手放在冰凉的栏杆上,刺骨的冷意一下子钻到心底。

“我会战斗到我流干最后一滴血。”

这个回答是理所当然的,莱因哈特从未退缩过。

安吉拉回过身来,借着月色,莱因哈特看清她颈间垂挂着的那条项链,细长的链子中央,是个他再熟悉不过的东西。

只不过比实物小了很多,是个精致的模型。

“火箭重锤?”

一向有话直说的他憋不住疑惑,莱因哈特顾不得绅士礼仪,他走进几步更加仔细认真地观察着,才最终确定自己并没有看错。

只是他没有意识到,现在两人的距离有多么近,近到他能闻到安吉拉身上淡雅的香水味道,和她温柔缱绻的呼吸。

安吉拉抬起头,看着这个已经不再年轻的战士。岁月在他的面容上留下无法逆转的痕迹,安吉拉不知道这上面沾染过多少人的鲜血,但她知道,这双眼睛永远不会变。

永远都是如炬一般,坚定且沉重。



五年前,她还是个年轻且没有任何实践经验的实习医生,因为战事紧张和精湛的医术,她甚至没有经过专门的训练,就被派遣至欧罗巴大陆的核心战场,执行她作为医者的职责。

那时候,安吉拉还没有快速反应作战服。

但战争却不会怜悯任何人,她为拯救奄奄一息的士兵,只身一人被困在战场中央的战壕,离敌人最近的智械侦察兵不过五十英尺远。


“其实我们很早之前就认识了,”安吉拉没有回答他的疑问,也没有任何退缩的动作,她迎着莱因哈特探究的目光,“不,准确来说,是我知道你。”


年轻的安吉拉准备以手枪应战,殊死一搏。但就在那一瞬,一个高大勇猛的身影从她背后冲上前来,支撑着巨大的能量护盾。

他说,“有什么就冲着我来!”

电光石火之间,安吉拉只能看见他的背影,迎着无数的火光和硝烟,无畏且勇猛。

“真不敢相信,你居然告白成功了,”卢西奥瞪大眼睛,“而且还没拿我的最新专辑!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我有理由怀疑你们的音乐品味。”

托比昂又借着欢庆的由头带来几瓶好酒,抱着木桶杯喝得不亦乐乎。安娜贴心地带来了醒酒药,并领着两岁的法芮尔在莱因哈特家里闹了个天翻地覆,并美其名曰“庆祝威尔海姆叔叔结束了将近四十年的单身汉生活”。

“你们在星海下接吻了?哇喔,这可真浪漫。”

“莱因哈特,你可要珍惜她,毕竟这年头还能看上你的女孩儿不多了。”

“说实在的,你真应该换换你的音乐口味,跟着我的节奏——”

莱因哈特卷起背心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他推开门,夏夜微凉柔软的风吹过,像是情人的耳语。

他想起那晚脸红的安吉拉踮起脚尖,他顺势握住她的盈盈细腰。

在她的眼中,莱因哈特看到了万千星光。



“齐格勒医生,三号床的威尔海姆先生说自己宿醉头疼,指名要您去诊断。”

安吉拉无奈地摇头,抓着文件夹出门。

在她身后,堆满医疗资料的办公桌上,摆放着一捧开得烂漫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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